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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香满园

2024-10-22 10:46 来源:甘肃日报

  原标题:果香满园

  王文兰

  小舅从老家寄来两箱花牛苹果,打开朴素无华的纸箱,浓浓的苹果味儿扑面而来,顷刻间又将我带回了老家后山上的那一片果园——那是一片承载了我童年欢乐的天地。

  秋收时节,漫山的苹果树上缀满了又红又大的果实。穿行其间,哪怕弓着身子,也总是被吊在枝丫间的红果子磕碰到脑袋。随手拧下一颗,“啊呜”一口就咬出了汁水。

  婆一边笑骂着,一边拣出更大更红的一颗塞给我。大我不过几岁的小舅不满地嚷嚷着“娘你就惯她”,随后便被爷拾起脚边的土块砸了过去,吼道“干活”!

  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童年的时光每每只在梦中徘徊。

  犹记得第一次回老家,我不再是那个在田间地头上撒欢奔跑的野丫头。但是当婆上山摘下一篓子瓢子,小心翼翼抄起一勺喂进我嘴里时,那满口的甘甜汁液瞬间刺激了我的味蕾,也将我拽回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时日里。差点忘了,老家里的果味儿可不是只有树上长的,还有草里结的,比如,初夏时孩子们的最爱——瓢子。

  瓢子是一种野生草莓。每年六月间,老家山间地埂上满是红白相间的瓢子。馋嘴的孩子们不顾大人的劝阻,钻进草堆里扒开草丛,抓了满把的瓢子就往嘴里塞。曾经撒欢于山间地埂,对瓢子谈不上珍惜的我,却在离乡后对它有了一种执念。后来成家生子,也心心念念要带着爱人和孩子回老家品尝一番这种山间美味。可惜当终于有机会回去时,竟已错过了瓢子长成的时节,只见到另一种橘色的野果——莓子。

  只是莓子尚未成熟,吃起来还很酸涩。我和爱人浅尝了两颗,酸得直皱眉头。喂给孩子一颗,他竟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蹲在地边儿守着一簇莓子不肯走了。

  山路蜿蜒,一路延伸至山顶。近几年乡村发展甚好,以前坑坑洼洼的土路都修成了水泥路。站在山腰,隐隐能看见山脚下一幢幢小楼。山风拂面,蝉噪鸟鸣,遍野的半夏一畦畦长得正绿,孩子撒着欢儿蹦跳喊叫在山野间,大抵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兜兜转转下了山,婆抱着一篮杏子从邻居家出来,笑着唤爱人:“来,你刚才不是想吃杏子?”爱人笑得赧然,原是他刚才见了屋后邻居家伸出的杏树,眼馋了好一会儿。

  我望向后山苹果树上坠着的青涩果子,可惜道:“来早了,苹果还没下来。”婆抚着我的脸,慈爱道:“等苹果下来了,让你小舅给你寄些去,你总能吃得到。”

  我搂住婆撒娇:“我也来晚了,瓢子没吃上!”婆拍着我的手,目光投向蹲在一边埋头分享杏子的两个人儿,语气里满是眷恋:“明年长瓢子的时候再来,让他们都尝尝鲜。”

  屋前草木繁盛,郁郁葱葱,极目远望,凤凰山隐在云间。我心里盘算着,明年、后年、大后年,总要多回来几趟才行。六月的瓢子、七月的莓子、八月的玉皇、九月的苹果,都要尝个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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