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兴亡史:神的统治
罗马帝国兴亡史:神的统治
【图书信息】
书名:罗马帝国兴亡史:神的统治
作者:罗伯特·格雷夫斯 著
译者:夏星 译
出版社:重庆出版集团
书号:978-7-229-08784-5
出版时间:2019年12月
定价:69.00元
【内容简介】
罗伯特·格雷夫斯撰写的关于克劳狄乌斯的小说有两本:上部《罗马帝国兴亡史:列王之传》和下部《罗马帝国:神的统治》。
本书是上部,作者借用古罗马第四任皇帝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的视角,记载了朱利奥·克劳狄王朝和罗马帝国的历史,涵盖了从公元前44年的尤利乌斯·凯撒被谋杀到公元41年的卡里古拉被谋杀期间的罗马故事。克劳狄乌斯从小因为患有小儿麻痹症,说话口吃结巴,一直被人当做傻瓜,受人嘲笑,但却因此逃脱了暴君的猜忌以及宫廷的政治斗争,使得他在年纪颇大的情况下成为了统治者……
【作者简介】
罗伯特·格雷夫斯(Robert Graves)
1895年出生于温布尔登,父亲是爱尔兰作家阿尔弗雷德·珀西瓦尔·格雷夫斯,母亲是阿玛莉亚·冯·兰克。一战爆发时,他离开学校入伍,成了皇家威尔士步兵团的一名上尉。1926年,他在开罗大学当过一年的英国文学教授,除此之外,他都以写作为生,作品多为历史小说。1929年,他写出了自传《向一切告别》,这本自传很快就成为公认的当代经典,同时也是一部特别有价值的战争文献。
1961年,他被聘为牛津大学教授,并于1971年成为牛津大学圣约翰学院的荣誉研究员。1929年以后罗伯特·格雷夫斯就一直住在马略卡岛,1985年12月7日,他逝世于此。他去世时,《泰晤士报》写道:“作为风格独特的散文作家、历史小说家和记录者,罗伯特·格雷夫斯的斐然成就会让他名垂青史。”
【精彩书摘】
我——提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尼禄·日耳曼尼库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家人都当我是个傻瓜,所以那些野心勃勃、冷酷残暴的亲戚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费神把我处死、毒死、逼死、流放荒岛或是活活饿死。他们用这些手段互相残杀,一个一个地消灭彼此,而我却活了下来,甚至连我那疯侄儿盖乌斯·卡里古拉都死在我的前头。接着,我意外地被禁卫军的中士和下士们拥立为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故事就此打住了。对于我这么一位史学专家来说,这种做法是极不妥当的。史学家可没有权利在最吊人胃口的地方戛然而止。按理说,我原本应该将故事至少讲到下一个阶段。我应该说说军队里的其他人对禁卫军这一有违宪法的举动是何种看法,元老院有什么意见,他们对于接受我这样一个毫无前途可言的君主是何感想,是否因此而起了杀戮,卡西乌斯·卡瑞亚、阿奎拉和“老虎”(科涅利乌斯·萨宾努斯)这些禁卫军的队长是何下场,我的侄女婿维尼奇乌斯以及其他刺杀卡里古拉的人命运又是如何。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写下的是一连串胡思乱想。那时,我正极不自在地坐在两位禁卫军下士的肩膀上,脑袋上歪戴着卡里古拉的黄金橡叶冠,被人簇拥欢呼着在皇宫的庭院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里却只想着些不相干的事情。
我之所以没有把故事继续讲下去,是因为我写的并非寻常的史书,而是一篇特别的答辩状——辩解我为何居然会让自己成为罗马世界的皇帝。也许你们还记得,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坚定的共和主义者,我也同他们一样。我伯父提贝里乌斯和侄儿卡里古拉的统治反而加深了我对君主制的成见。被拥上帝位的时候,我已经年届半百,这个岁数的人可不会轻易就改弦易辙。因此,我写作其实是为了表明自己压根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但当时的情势迫在眉睫,我只能屈从于士兵们这一时突发的奇想,要是拒绝他们的话,不仅我自己会没命,我深爱的妻子梅萨丽娜和我们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也会丧命。(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对还未出世的孩子有那么深的感情?)我尤其不想被后代们定性为聪明的机会主义者,装傻充愣,低调度日,等待时机,一听说宫廷里有人密谋反帝,便自告奋勇成为继位的人选。在后续的故事中,我这十三年曲折的皇帝生涯,应该能辩明我的清白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们通过我言行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在我统治的不同时期里,虽然我的行为表面上看来前后矛盾,但是我发誓,我从来不曾故意背离过自己公开声明的那些原则。要是我没法令人信服的话,那么至少要让人看到我当时的处境是何等艰难,也请读者诸君来说说看,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或者说,根本没有选择。
话接上回,首先我要重复一下,如果不是犹太王希罗德·阿格里帕当时恰好来访的话,罗马的情况恐怕就不知道要糟糕成什么样子了。在卡里古拉遇刺的紧要关头,他是唯一一个头脑还清醒的人,救下了帕拉廷山剧场里的全体观众,使他们免遭日耳曼禁卫军的屠杀。这事说来有点怪,希罗德·阿格里帕的辉煌事迹只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提了一回,尽管他和我的过去曾数度有过交集。实际上,光是把他的冒险奇遇一一道来,就已经足够精彩绝伦,但是那样一来,他在我要讲的这个故事里就有些喧宾夺主了:重点要说的可不是他。不过说实话,我的书里似乎总是少不了那些看来不太相干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既然他在接下来的故事里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我就大可不必担心离题千里,先讲讲他在卡里古拉遇刺之前的生活,再接下去一并说我自己的故事,一直说到他离开人世。假如把他和我的故事分别放在两本书里的话,反而会使得戏剧的统一性大打折扣。我并不是说自己能把史书写成戏剧,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对文学气息是小心翼翼、能免则免。但是要写到希罗德,故事就免不了带上一点戏剧色彩。因为希罗德就是这么过日子的,他就像戏剧里的主角,他周围的人便从头到尾好好给他当配角。他的这出戏跟纯粹的古典戏剧还有所不同,尽管他的一生是像古典悲剧那样突然收场——他因为犯下了傲慢这一老套的希腊式罪过而遭到了老套的神灵报复——但他的故事里有太多的非希腊元素。比如说,对他加以惩罚的神灵并非文雅的奥林匹亚众神之一:无论是在我统治的广袤领土上,还是在我的疆域之外,恐怕到哪里都找不到比他更古怪的神祇了。他无形无体无相,虔诚的崇拜者们也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不过,他们为了表示对他的敬意,会割除包皮,还会举行其他很多奇怪且野蛮的仪式),据说他独自住在耶路撒冷一个古老的雪松木箱里,箱子里衬着染成蓝色的獾皮,他跟世界上的其他任何神灵都从不来往,甚至从不承认其他神灵的存在。在希罗德的故事中,太多闹剧混杂在这个悲剧里,这对黄金时代的希腊戏剧家来说可是棘手得很。想象一下吧,无可挑剔的索福克勒斯[古希腊悲剧诗人]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用一本正经的诗歌语调来讲述希罗德欠下的一屁股债!不过,正如我所说的,以前没有告诉你们的那些事,我现在必须要细细说来。最好的办法是,在我大步迈进新故事之前,先把老故事给了结了,就从此时此地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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